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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七章:你便是道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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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裏一陣狂風暴雨後,塗山子音在一道雷聲中驚醒,後來又在發呆了有一會後,直到沒再聽到雷聲後又睡了回去。

之後她做了一個夢,那夢壓抑又詭異,所有人不見五官,只有個空白的臉和各種形形色色的衣服在她面前亂晃。

她被晃得很難受,卻又沒有能力讓他們停下來,她只能無聲的吶喊著什麽,可是那吶喊之後,那些人又快速的移動起來,幾乎每個人都只剩個模糊的人影在游走。

她越來越急,同時也越來越難受,那種難受是不能呼吸的掙紮,然而過不久,她難受到覺得自己快消失的時候,她便叫人影裏走出了很慢的人,那人在穿梭的人影裏朝她的視角裏走過來。

是司空言,塗山子音想喊,結果卻半點聲都不能出,等司空言近了,塗山子音安心了點後,突然看到司空言手持搖鈴劍,明晃晃的向自己而來。

她被嚇了一跳,卻沒有感覺到一點疼痛,人影突然都停止了移動,紛紛轉過身過轉過頭看向她這邊。

司空言也擡了頭,眼神空洞,樣子卻在笑……

塗山子音像是被狠狠一擊,她幾乎在醒來的時候嚇出聲,結果並沒有,聲音卡在她喉嚨裏戛然而止,只剩她怔恐得無限放大的眼睛。

“醒了?”司空言布好結界,外面還是雷雨交加。

他仔細地做完收尾工作,再慢慢地走近床榻。

看到塗山子音樣子不太對勁地坐起來,雙手掩住臉時,他的心遽時沈了沈,信步往她而去。

“怎麽了?”她轉過她的肩膀,握住她一只手拿來,看到她沒掉眼淚後才松了口氣。

“嚇到了嗎?”他還是被她的樣子嚇得有點緊張,此時見她不出聲,更是放不下心地鎖著眉頭,將他擁入懷裏:“我以為我算快的了,沒想到還是讓你嚇到了是不是?”

塗山子音搖搖頭,情緒稍微平覆下來,喃喃道:“我又不是小孩了,只是狐貍耳朵比較靈,有些受不了雷聲。”

她抿嘴,慢慢的把夢裏的他遷怒到現實,報覆性地轉頭在他手臂上咬一口。

雖不痛,司空言還是皺眉,另一只手將她的青絲繞到耳後:“做噩夢了?”

他猜對了,塗山子音松開他,很是無奈地嘆氣,嗓音輕細的呢喃:“我夢到你拿搖鈴殺我,一分猶豫都沒有,不過我沒事,就是被你的舉動嚇到了。”

司空言不解她怎麽做這樣的夢,比起問個究竟,他更在意的是讓她安下心,好早些擺脫那個奇怪的夢境。

他摩挲她的手,靠在她頭頂問她:“現在好點了嗎?”

“沒有。”塗山子音回答得沒有情緒,抓著他的衣襟就把頭鉆進去,以一種逃避的辦法埋了臉不想面對。

阿彌陀佛,快快讓我睡過去再做個夢吧……

她在心裏念道,房外的人走進來,施施然停在屏風後面,對裏面的人畢恭畢敬道:“神尊,離君沏好的茶還在小火裏溫著,這會應該剛剛好,這冷天裏小酌一些能回些溫。”

塗山子音擡頭看去,司空言見她又鉆出來了,看了幾眼才應了聲“好。”

等人出去,塗山子音擡頭看他,不善地瞇起眼尋問:“都這麽晚了,你還讓離君給你煮茶?”

司空言覺得冤枉,只能對她苦笑,看著她的眼色解釋:“我沒讓她過來,這茶是我來找你之後有的,我真的不知。”

塗山子音沒有就罷,反而氣得抿緊嘴,再將他推開:“半夜來找你?是不是以前也有過?”

司空言倏然不知所措,他不是理虧,而是不擅長解釋的他在這時竟然很是心急的想說清楚,可是看她氣鼓鼓的樣子,卻有些緊張得不知從何說起。

他不斷地搖搖頭,只能苦笑:“沒有,一次也沒有。”

塗山子音不僅沒有滿意他的回答,反而還小脾性的因為他回答得短而不高興。

司空言看出來了,只能將她摟著,拍拍她的後背揉揉她的發:“不要生氣了,乖乖睡一覺好不好?”

塗山子音推他,發現推不太動,只能繼續讓他抱著,索性也懶得耍性子了。

隔天雷雨停了,天氣還是灰蒙的,塗山子音對著那個天氣實在提不起精神,成親服還沒畫完,她只能把自己委屈地關在書房一天,總是不停的磨墨執筆。

中間司空言來過幾次,離君也跟在後來過幾次,塗山子音都無心搭理,依舊繼續昏昏欲睡地提不起精神畫畫。

過幾時天晴了,被雨聲霸占的世界總算安靜下來,塗山子音迷糊地睜開眼,手指動了動,指尖幹了很久的毛筆慢慢地掉在紙上。

怎麽睡著的?

她納悶地坐起來,直覺肩膀一涼,放下的手心便觸摸到滑下來的衣服。

她拿起來看,認出是司空言的便彎了唇,伸伸懶腰準備去找他。

書房的司空言的,走出書房外,司空言一般就在外面坐著,塗山子音推開門,果然就到他經常愛喝的茶葉。

再走近些,塗山子音還聽到茶杯碰撞到一起的聲音,她的腳步慢了下來,仔細聽著,然後便慢慢地蹙了眉。

司空言的喝法是用靈力煮茶,茶杯往往只放一個,要是茶杯多了,那定是離君的習慣……

塗山子音站在門邊,果然見司空言的身邊多了一個人。

倒不是她和司空言一起後就看不得離君,只是離君似乎從回來後,便時常出現在司空言身後。

聽到響動,司空言放下書,回頭把目光落在倚著門邊的塗山子音。

那張小臉蛋的細節這麽多,要他看不出來,還真的難。

他淡笑,走過去摸摸她的手,溫的,再然捧上的臉,用指腹輕輕的摩挲:“畫好了是嗎?”

“快好了。”她冷淡的回答,眼睛一直盯著離君。

離君聞言看過去,對上眼後低下眼,溫婉的對彎彎身子:“五殿下睡得可好,用不用離君給你準備點吃的。”

塗山子音不語,切過司空言身邊往她那走去,她看眼溫熱的茶水,無意凝了幾眼,離君餘光一轉,密切的關註她的舉動。

“離君最近……”塗山子音笑笑,樣子純良無害,對著她溫溫和和的把話接完:“很閑。”

離君頓了一下,司空言已經挨著塗山子音坐下來,手捧起書,另一只手拿起一杯茶水抿了抿。

“沒有,只是這幾日雨天,很多事情做不了,人也懶得出去濺一身水。”離君低頭說完,不經意地擡起頭看著司空言。

塗山子音的嘴角一直保持一個不溫不火的弧度,她隨離君看去,眸裏浮起寒涼,卻又不再開口,跟著司空言端起一杯。

她的手越過去還沒碰到,面前就被離君擋了去路,離君的表情在那一剎變得凝重,等塗山子音不解地看她時,她便馬上恢覆了平和,自然而然的將所有杯子快速停幹。

“五殿下稍等,這雨過後天氣涼了不少,你剛醒,茶水這些還是要熱的好。”她笑著說完,手中嫻熟地著手準備。

她細致得入微,等倒了所有茶水後再重新註入茶葉,最後幹脆,連幾個茶杯都給煮幹凈了。

塗山子音也不知是為什麽原因,雙眸一直深深地看著她手中的動作,樣子像是專註,又像在出神。

離君時不時的用餘光偷偷瞥她,被盯的不舒服,卻又極力裝作自然地做以往的事。

等司空言把他的杯子放下了,離君燙完,一切程序終於安全度過時,她才暗自松了口氣,再一次煮新的茶葉。

司空言掃過塗山子音,見她的樣子呆呆的,氣息卻沈的低時,便放下書蓋上書面,伸手過去挑她一縷發,逗笑道:“怎麽了?小時候的起床氣又生出來了?”

塗山子音嘴剛抿住,就被司空言轉過身,手指扣在下巴上強制松了口。

塗山子音不理睬他,一直只凝在離君身上,直到司空言轉開目光,停在離君身上才有所想法。

他回頭,不怎麽肯定的輕問她:“還在生昨晚的氣?”

“沒有。”那話讓正悶氣的人終於斂回眼,冷不丁地回道。

“……”司空言不語,直若有所思地看著她。

氣氛一度僵硬,離君準備好最新的茶香時,才無奈地嘆氣一聲,跪坐起後福了福身:“既然五殿下看離君不順眼,那離君就先退下吧,只是這茶葉是熱的,但願別一起跟著我遭嫌,千萬別浪費了才好。”

塗山子音飛快地往她看過去,表情幾乎覺得莫名,這話未免……

她眸子一深,在要發作時卻又被司空言拉住手,握住手心後揉了揉,頭不擡一下,替她面無表情道:“退下吧,這茶葉浪不浪費無礙。”

離君幾乎是明顯的一僵,沒料到是這個結果後半天也沒反應過來,還是司空言沒有溫度地掃她一眼,眼裏薄涼,她才反應過來,黯然失色地小聲應聲:“是。”

等門關上,司空言看還在氣頭上的小狐貍,忍不住笑了笑,捏捏她最近長肉了的指腹笑道:“你若是不喜歡,直接說了便好,何必自己氣了那麽久?”

“不是的……”塗山子音有些糾結地看他,對上他沒有脾氣的眼裏後,脾氣終於軟化開,乖乖地往他懷裏抱去,不清不楚地說:“我也不太清楚自己是怎麽回事,生她的氣又很沒道理,生你的氣又莫名其妙,反正後來好像是自己氣自己,總是覺得不安心。”

司空言悶笑出聲,解釋給她聽:“我是你的夫君了,只要你不喜歡的事,不管是什麽事或者是因為誰,你便是道理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離君的計劃開始了,跟著好緊張,一想到快結束了,我就更緊張了,也不知道寶寶們猜出一二了沒,看懂了沒,有什麽意見沒——來自老媽子的焦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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